·ooc，以及众多bug
·感谢我基友提供的梗
Summary：既然绿灯侠的工资不能兑现成美元，那就换一种方式消费好了。
当巴里把那一团紫色的、云雾状又有点像地球上的棉花糖的东西塞进嘴里时，他心中不详的预感顿时扩大了一倍。
哈尔上身前倾，棕色的眼眸里射出期待又紧张的光，如果能化成实质，威力恐怕是可以比过热视线的。他立刻问道：“怎么样，巴里，味道如何？那个行星小贩说这是他们星球的特产，吃下去能让任何生物感到幸福。”
巴里没有说话，他正闭紧了嘴巴不让那团东西跑出来，它在自己的口腔里翻转跳跃活似脱了水的鱼，要不是哈尔再三保证他已经用灯戒检查过，这个外星食品食用后对人体无害，巴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尝试这个。
一丝丝酸甜在他舌头上绽放、很快大量的像是蓝莓混合着柠檬还有西洋芹的味道袭击了他的味蕾。巴里实在想不通，这怎么就让人感到幸福了？
看到哈尔跃跃欲试想要从灯戒构造物的口袋里揪出一坨自己也尝尝，巴里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哈尔悻悻地缩回手，托着下巴说：“到底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小熊？”
现在能确定那个小贩说的只不过是推销语，巴里很肯定他没有因为吃了这个就感到幸福快乐。相反他非常感激那奇怪的食物在散发出最后一阵好似奶油的味道后终于融化在他嘴里了，让他不再以为自己含着一只青蛙。
“呃，我想那个小贩只是夸大了事实，”巴里公正地点评道，“我只尝到了各种味道的混合体，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它会在我嘴里挣扎之外。”
哈尔的手指正在他那英俊的下巴上摸来摸去，他不甘心地说：“可这确实是657扇区WP-2A行星上最有名的特产啊，他们行星靠卖这个成功挤入了那个扇区的五十万强企业呢。”
巴里好笑地看着他，说：“也许那个扇区的生物对味道与幸福有着不同的理解。还好，它并不难吃。”
“我买了好多，你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拿给沃利。”哈尔把那一大团紫色的外星食品从绿口袋里倒出来，堆在巴里家的餐桌上。
“我不讨厌这个，但我想沃利可能更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谢啦，哈尔。”
“没事，”绿灯侠大方地一挥手，“反正我的工资也不能兑现成美元，给你带点外星特产就当是还你总是请我吃饭的情了。”
巴里从戒指里弹出制服，花了几毫秒换上，再次站在哈尔面前。“走吧，我想联盟会议快要开始了。”
“这么早？”哈尔挑眉，“我以为我们赶在会议开始前一分钟到场就可以。”
“是谁上次说如果再因为等我而迟到，经受‘蝙蝠侠不赞成的目光’的话，就要和我绝交五分钟的？”
“不是我。”绿灯侠的制服包裹住全身，只留下那微笑的嘴唇，“如果有人要和你绝交，那他可真是昏了头了。”
闪电侠的胳膊搂上绿灯侠的腰，“抓紧我？”对方迅速把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就在肢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一滴名为“幸福”的水滴突然滴入他的心房，巴里摇摇头，疑惑想到，难道那个特产开始生效了？
*
“如果没有人对本次会议有异议或者有其他方面的提案，那么这次会议到此结束。”蝙蝠侠在面罩下的双眼环视一周，众人都在安静地坐着，只有闪电侠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晃动着，他旁边的绿灯侠支着胳膊眼看就要睡着了。
“闪电。”蝙蝠侠低沉的声音一响，小红人立刻停止了震动，蓝色的眼睛望向联盟顾问。
布鲁斯眯起双眼，闪电侠的状态不太对，他的瞳孔比平日里涣散一点。
绿灯侠因为这一声从瞌睡中醒来，他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手不老实地搂上了闪电侠的脖子，“还有什么事？我已经想散会了。今天没有我的值班，我要回地球开始享受夜生活呢。”
他正说着，闪电侠却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会议室里除了蝙蝠侠的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非字面意义上的，大家的目光集中在极速者身上。
“一台抓娃娃机！我需要这个！”闪电侠大声说道，毫不顾超人惊异的目光、沙赞赞同的眼光、蝙蝠侠极具压迫性的眼神。
绿灯侠显然比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他跟着站起来，刚刚被甩开的手又落在了极速者肩膀上。
“巴里你的勇气真是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他凑在巴里耳边作出嘀嘀咕咕的样子，却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说，“蝙蝠侠现在已经想好怎么把你毁尸灭迹了，我敢说。”
闪电侠乐呵呵的，他的声音里有种孩童般的天真愉快，“我想要个大大的闪电侠玩偶，还要个绿灯侠的，超人和蝙蝠侠的也很好，但我最爱的还是闪电和绿灯……”
这梦幻的语气，即使再神经大条的人也意识到闪电侠不对劲了。
巴里开始唱一支欢快的童谣，他边唱边拍手，一种纯然的幸福感包围了他。
“闪电侠是中了什么魔法吗？”克拉克喃喃道。
蝙蝠侠沉稳地说：“他没有表现出攻击性，看起来像是陷入了美妙的幻觉里。灯侠，你刚才同他一起出现，你们在路上遭遇了袭击吗？”
哈尔摇摇头，他们什么也没遇到。
“他唱得还很好听！”沙赞也跟着轻哼起来，他还打着响指做节奏。
钢骨不动声色地开启高清录像模式，神奇女侠已经轻声加入合唱了。
绿灯侠发着绿光愣在一旁好似灯柱，闪电侠此刻绕着他跳起舞来，口中哼唱着一首节奏很快的流行歌曲，他把灯侠当成舞伴、钢管或者其他的什么，尽情地舒展身体，摇摆腰胯，舞动着。尽管舞姿并不高超，却散发出来一种纯粹的快乐，感染了观看的人。
“够了。灯侠，让他停下。”在忍了一分钟，欣赏了闪电侠扭着腰贴着绿灯侠做了个下蹲起立的动作之后，蝙蝠侠终于开口了。
哈尔的理智早在巴里的屁股蹭过他的大腿的时候，就全然消失了。如果宇宙中的情感光谱多加一种震惊的情感，那他首当其冲肯定能拿到这种光谱所对应的戒指。他在蝙蝠侠发话后的两三秒里才意识到那几个单词的意思，下意识地，他抱住了扶着他的肩膀正在做踢腿动作的巴里。
他本可以用绿色的灯戒构造物直接控制住闪电侠的，但他没有。巴里是他的朋友，他不应该得到罪犯才会从绿灯侠这里得到的对待。
小红人在他怀里迅速安静下来，蓝眼睛眨啊眨的，无辜极了。
亚瑟见舞蹈结束，鼓掌叫好向舞者巴里表示尊敬，却立刻在绿灯侠投来的目光下停下来拍击的动作。
“现在，我想你得回忆一下闪电侠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事物了。”神奇女侠同情地说。
哈尔从怀里的人身上收回神，在脑袋里搜索起来，瞬间他想起了那个被他带回来的特产。
“巴里他，”他有点艰难地开口，闪电侠这么丢脸都是因为他，等巴里摆脱这种状态，肯定想绕着银河给他一拳的——如果能够做到的话，“……吃过一样外星食品，我用灯戒检测过的，结果显示无害，我没想到——”
“一个七岁小孩都知道来历不明的食物不能食用，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为什么要拿你同伴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哈尔立时愤怒起来，他没有拿巴里的健康开玩笑，他也永远不会这样做。“这是一个扇区的合格食品，经过了检查，可以流通宇宙的那种。我不会用巴里开玩笑！而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
“既然合格，那闪电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蝙蝠侠话中提到的人此刻正把脑袋枕在绿灯侠肩上，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卖给我特产的售货员说，吃下它，每个生物都能感受到幸福快乐。巴里应该是在被这个效果影响着……”哈尔拍拍怀里的人的脊背，一道静电打中了他的掌心。
超人开启了X射线扫描过一遍后也点点头，说：“闪电侠只是心跳稍微快了点，其他并无异常，大脑也没有损伤痕迹。”
“这种效果多久结束？”蝙蝠侠问。
“我也不知道。”绿灯侠说。
“你闯的祸你来收尾。其余人，散会。”蝙蝠侠冷冷扔下这句话后，他的黑披风从门口消失了。
超人飘过来，语带笑意地说：“我真没想到巴里还会跳舞，不知道这种食物到底是如何影响他的。”
哈尔想说他也没想到巴里竟然还会跳舞，尤其是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钢管舞的动作，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等会议室空无一人后，他才迟迟想到他该松开巴里了。
*
因为在联盟会议室里大庭广众之下跳舞这件事，巴里两天都没有理哈尔。这简直就是打破了他们相处的记录。只要哈尔在地球上休假，他们就绝对不会这么久不联系。
哈尔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真挚的道歉还有一大堆地球食品，但这些努力的成果在钢骨把视频传到了少年泰坦，而闪电小子又在第一时间发给了他的巴里叔叔后付之一炬。
最后是哈尔接到军团通知有任务了，才又敲开了巴里家的门，巴里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但还是让哈尔进门了。
在哈尔用上了克拉克教他的那种“真诚的眼神”后，巴里才点点头表示自己原谅他了。他们喝着啤酒吃着披萨和炸薯条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第二天一早哈尔就离开了。
惹出麻烦的那一堆外星食品被放在瞭望塔封存起来，沙赞想尝尝来着，被钢骨及时制止了。
所以当哈尔阔别地球两个多月后再回来找巴里时，巴里早就已经把上次的事抛在脑后，与好友重新拥抱在一起的喜悦一直持续到哈尔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样圆圆的、半边蓝色半边红色的东西为止。
“这是什么？”巴里警觉起来，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另一种外星特产，一种水果，我猜，”哈尔兴致勃勃地说，完全忘记了上次带来的惨痛教训，他献宝一样把那好似光滑的橙子的东西捧到巴里面前，“这次我没有听任何推销人员的话，自己选购的。一小口，就能够供给大量能量，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因为你总是需要通过吃的来补充体力。而且它是纯天然的，没有加工过。”
巴里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哈尔，哈尔毕竟也是一片好意，为了他才买了这个。“……你确定它没有任何副作用吗？天才。”巴里拒绝伸手接过它。
“灯戒说没有，”哈尔也回忆起上次那尴尬的情况，握着外星水果的手垂了下来，“算了，巴里，你还是不要吃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一会儿就扔掉它。”
巴里注视着有点丧气的哈尔，他的刘海可怜巴巴地耷拉在眉毛上，右脸颊上还有一块灰迹，不知道是从哪里蹭的，看来是刚结束任务返回地球第一时间就来找巴里了。这样的哈尔，让人完全无法拒绝，巴里想。他不知不觉地抬手擦掉了那块灰，接触到哈尔脸颊的柔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动作对于同性好友来说过于亲密了。他触电般的缩回手，为了缓解尴尬就从哈尔手中夺走了那个外星橙子。
“看在你的好心上，我再试一次吧。”巴里边说边小小咬了一口蓝色的一边，“你最好祈祷没有反派闹事，也没有联盟任务，这样如果万一有任何副作用我们可以在家解决，我也不用当众跳舞了。”
那拥有着深蓝色表皮的水果在他口中迅速变成一滩汁水，巴里猝不及防咕咚一下全部吞下去了，只剩舌尖残余着甜味提醒他，他又一次输给了哈尔。随即一股充沛的能量在他全身涌动，甚至激起十几道细小的神速力闪电环绕着他，这起码代表着哈尔所言非虚，它真的很有用。
哈尔笑着看他，可不过三秒，他的笑容立刻变成了惊讶，“巴里，你，你怎么——？”
巴里有点奇怪，同时他感觉到脸上湿湿的，是汗吗？他抬手抹了一把，发现那湿淋淋的液体在他手里迅速聚集成球粒状，一颗一颗好似晶莹的水晶。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液体来自自己的泪腺，他在不停地流泪。
“哦，哈尔……”巴里绝望地说，瞬间决定哈尔·乔丹在他这里的信用值减少百分之十，排名暂时下降至仅次于布鲁斯和克拉克的第三名。
“抱歉抱歉，巴里你还好吧，真没想到它的副作用会是这个。”哈尔手忙脚乱地接住巴里抛过来砸他的那个咬了一口的外星橙子，又一转手扔到了沙发前的矮桌上，在纸抽里抓了一大把纸巾想给巴里擦眼泪。
“我控制不住。”巴里说，他的泪腺像是决堤的水库一般，地板上已经聚起了几十粒水珠，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这让他产生了人体的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水、泪腺怎么能负荷如此巨大的工作量的疑问。那些泪水只要离开他的脸，就会立刻变成固体状，甚至还有弹性，落在地板上会被小小弹起一个高度。
哈尔捧着他的脸，用纸巾轻轻抹着，眼睛里的抱歉与心疼凝结成巧克力蛋糕表面白色的糖霜那么显眼的东西，他轻声说：“我从没见你哭过，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做到了让闪电侠流泪这样罪大恶极的事。”
巴里的眼眶一直湿着，但他敢肯定，当他看到哈尔的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阵眩晕不是因为流泪缺水的缘故。
一大团纸巾迅速湿透了，哈尔不得不把他们扔进垃圾桶里，再去拿新的。巴里却说不用了，反正这些水球很好打扫，就让他一直流就好了。
在哈尔在灯戒里查找原因的时候，他们见识到了人体含有百分之七十的水这个知识的具体表现，闪电侠流泪的速度也是神速力级别的。
要哈尔评价的话，流泪的巴里有种圣洁的美感，他就那样不动声色、眼含怜悯（其实巴里只是心累到面无表情）地默默流泪，泪珠一滴接着一滴地迅速划过他的脸颊，在从那线条优美的下颌线上坠落后凝结成球状，蓝色的眼瞳比往日里的每一刻更接近静谧的湖泊，而泪水就是从湖泊里细细流淌出的银泉。
可再看一眼堆积在地上的水珠的数量，他就开始担心巴里会不会脱水了。它们已经铺满了哈尔和巴里脚下的地板，填满了矮桌和沙发的间隔，并且开始慢慢堆积起来。
“呃，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哈尔关闭灯戒，问道。
巴里靠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画着闪电侠标志的抱枕（被哈尔取笑过自恋），一颗颗小水球顺着抱枕的绒毛表面滚动，遇到闪电侠的胳膊阻拦就更改路线落到沙发上。
“好消息。”巴里闷闷地说。他一半的脸都埋在了抱枕里，这样他脸上“水润”的部分能少一些。
“这个作用是暂时的，对你的身体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你只是对这个水果里的一种物质过敏而已。”
“天才，我想你对消息好坏的判断逻辑有误。”
“坏消息是，这个效果会持续六个小时以上，但我想你的代谢很快，也许一半的时间就够了。还有，你需要及时补充水分，否则会有脱水症状。”
“所以，小巴，你要喝点水吗？”哈尔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他也知道这次还是他的错。
“显然我非常需要。”巴里的语气毫无波动，不管他喜欢与否，他都非常习惯容忍闯了任何祸的哈尔·乔丹了。他总会原谅他，就像太阳总会从东边升起，除非某天超人推动了地球让它无法成功公转或自转。
哈尔立刻用灯戒变出水杯——从大小上看称为水桶更合适，还配了一根长长的吸管。他把巴里家里能找到的所有饮用水都倒了进去，发现只装满了一半，而巴里在他倒水后的一分钟里就喝完了所有。
“好吧，巴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多买点水回来。”
喝水还是有用的，巴里原本有点干的嘴唇经过水分的滋润又重新红润起来，好像刚和谁接吻完似的，他点点头。
哈尔把目光从巴里的嘴唇上移开，带上了门。
*
后来巴里·艾伦的眼泪填满了三分之一的浴缸，并且在第二天清晨全部消失，人间蒸发。蒸发这个词可没用错，从组成它们的分子上来看。
而那颗果子本来要和垃圾桶产生一段宿命中的纠葛，最后却被闪电侠装进保鲜盒放进了冰箱里。
巴里并不清楚这样做的原因，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不能让外星植物的果实对地球环境造成基因污染，至于交给瞭望塔保管这个方案，考虑到哈尔很可能因此再被蝙蝠侠指责“不负责任，做事不想清后果”，也被他否决了。
在巴里觉得流尽了一生的眼泪，从此再也不会流泪的那个夜晚，他们睡在了一张床上。哈尔给的理由是，他们打游戏花的时间太久，太晚了他不想回海滨城，而巴里的沙发不够长，他的长腿无处安放。
随便吧，巴里想，哈尔搬空了附近小型超市里的瓶装水，花掉了银行卡里最后的那点钱也挺可怜的，让他和自己共享床铺一晚又何妨呢。
他们并肩躺在一起，盖着一床毯子，散发着温热的人体的存在感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哈尔再三强调自己工资下个月就发，所以明天后天以及之后的三天里，巴里帮他垫付一下饭钱，他很快就能还。而巴里已经要沉入睡眠的怀抱里了，不知为何流泪也是件会令人疲惫的事，他稀里糊涂地呢喃着，答应了哈尔好几个要求，最终醒来的时候全然不记得。
所以在第二天晚上哈尔要求他和他一起去一家脱衣舞俱乐部的时候，他只能哑口无言地选择随行，显然哈尔昨晚利用了迷糊的巴里还用灯戒做了录音，这无疑是种应该遭受谴责的作弊行为。
然而哈尔那一整晚都兴致缺缺，只顾着和面红耳赤的巴里喝酒，在他们面前的高台上扭动涂满了金粉的身体的金发女郎显然对哈尔有意，不断地对着飞行员抛媚眼。
巴里匆匆暼过几眼那性感又色情的表演就不好意思抬头再看，女孩踩着高跟鞋的腿在他脑袋旁边晃来晃去，他更是觉得身体僵硬，只好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心不在焉的同伴身上。
他们没待太久，第一场表演结束后就离开了。巴里想不明白哈尔闷闷不乐的原因，哈尔也不肯说，他们分享着沉默。
后来灯团的紧急通知打乱了哈尔预备在巴里家待几天的计划，他匆匆飞离地球，巴里只来得及在心里叮嘱一句注意安全。
在忙碌中又过了几个月，用两种身份打击犯罪让巴里完全把冰箱里的外星水果忘在脑后，直到那天沃利来他家。
“巴里叔叔，我们的午餐还没好吗？”沃利嚷嚷着，“我已经快要饿死了……我现在能活吞一头牛！”
“我对活吞持怀疑态度，但就你的食量而言，一头牛还是可能的。”巴里一边说一边给煎牛排翻面，锅旁边的盘子里已经堆了三块厚切肋眼牛排了，这是最后一块，“冰箱里应该还有点零食，你可以找找，如果没被我吃净的话。”
沃利迅速出现在冰箱前，几乎探进半个身子去。他突然惊叫一声，冲到巴里面前，把一个红色的东西塞进巴里口中。
“尝尝这个！巴里叔叔，这是什么啊？”他一只手里攥着一个半红半蓝的东西，另一只手捏着一把水果刀。
巴里毫无防备就吞下了它，紧接着一股熟悉的甜水流进他的喉咙里，唤醒了他的记忆。这是哈尔带回来的外星水果！
“我觉得我现在充满了能量，我不需要吃饭了。”沃利笑嘻嘻地说，“但我想吃，我不会错过牛排的。”
巴里惊异地注视着他，急忙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你想流泪吗？”
“没有啊，除了现在我能量充沛的可以绕着地球跑五十圈之外，我感觉挺好的。”沃利摇摇头，他瞅了瞅手里被咬被切得坑坑洼洼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认真观察发现沃利确实没什么异常之后，巴里才松了口气，“是一种外星水果，哈尔带回来的，只要一口就能补充大量能量。上次我咬了一口后流泪流了三个小时。”
“那为什么我没有？”沃利敬畏地把它翻来覆去地端详着。
“因为我对它过敏，而你刚才还塞了我一块。”巴里叹气，“我今天必须教育你，不认识的东西不能乱吃。”
“但它在你的冰箱里，还用一个玻璃保鲜盒盛着，我以为这没问题。”沃利委屈巴巴地辩解道，“那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吗？你现在没有流泪。”
“上次我吃的是蓝色的一边，这次是红色，所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现在感觉还很好，除了神速力涌动外一切正常。”巴里把锅里有一面煎得过熟的牛排放入盘中，并决定这是沃利那份牛排里的，为了他的鲁莽。
直到沃利吃完牛排离开，巴里都表现得非常正常。他俩都有些疑惑，巴里尤甚，上次他过敏可是流泪了整整三小时，为何这次毫无反应。
沃利想让他去星辰实验室做个检查，巴里觉得没有必要，距离他们吃完饭已经两个小时了，他仍未表现出反常状态，可能去了也查不出什么。最后沃利在吃光巴里冰箱里最后一桶冰激凌后离开了，并告诉巴里如果他又被迫流泪，他可以过来帮忙。巴里则表示他自己一人就能应付得过来。
是的，直到哈尔·乔丹出现前，他以为他完全能解决掉这个意外事件。
*
当哈尔打开巴里的家门的时候——当然啦，巴里总会把备用钥匙放在脚垫下，毫无新意，巴里虽然有点惊讶他的回归但还是那个温和、友善的巴里。
但一切在他们同往日里的重逢一样拥抱过彼此后改变了。
巴里不肯放开搂着哈尔腰背的手。
“巴里，我知道你很想我，可这也太热情了？”哈尔大笑着拍好友的肩膀，“我不会在下一秒就离开地球，所以你可以放开我，让我冲个澡？我租的房子因为附近施工而停水了。”
“唔……”巴里的脸埋在对方肩膀上，皮革上沾染的灰尘和烟草的味道充斥了他的鼻腔，细细分辨还有一丝柑橘的气味，巴里恍惚想起哈尔很少抽烟，这种味道是喷了香水吗？他的意识逐渐抽离，想不起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他的身体却想离哈尔近些再近些 ，直到他们的身躯完全贴合，好似镶嵌正确的两块拼图。
“巴仔，你怎么了？”哈尔感觉到不大对劲，巴里只是越来越紧地抱着他，不发一语。
“嘿，我的男孩，你先放开我好吗？发生什么了？”哈尔用了点力气才稍微分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哦，这可不妙，巴里的脸颊绯红，眼眶湿润，体温隔着衬衫穿透哈尔的外套传递过来，他在发热。
“你感冒生病了吗？你在发烧，闪电侠怎么会发烧呢？神速力不管用吗？”哈尔问了好几个问题，巴里却始终紧闭双唇，活像有人用胶水把他的嘴巴黏住了似的。
“我是不是应该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绿灯侠说完检查两个字才想起了他有个多功能戒指，“戒指，显示他的详细身体数据。”
戒指很快投影出绿莹莹的文字资料，哈尔在其中发现了眼熟的一项指标，闪电侠的血液里含有一种外星物质，他又花了三秒才回忆起来那个字面意义上充满水分的下午。
“天啊，巴里，你为什么又吃了它——”哈尔有点崩溃，看巴里的状态和上次也不同，基本可以肯定他这次吃得是红色的一面。
没等绿灯侠言语教训完他的呆子同伴，那个拥有比闪电还快的速度的家伙就猛然发力把他按倒在地上。哈尔的头差点磕到沙发靠背上，有只手及时替他挡住了，他现在坐在地毯上，而巴里坐在他腿上。更确切地说，是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闪电侠坐在绿灯侠的胯部，挺翘圆润的屁股正紧贴着一个要命的位置，一双长腿则交叉折叠圈住了对方的腰。
“巴，巴里？”英勇无畏的绿灯侠也被这情况搞傻了，他的脑子犹如被人拼命摇晃过的可乐，里面充斥着各种因为压强原因还未爆发出来的气泡，所以他的双手自作主张握上了闪电侠的腰时，他的大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哈尔……”巴里的嗓音低沉又温柔，是那种情人间甜蜜的呓语时才会用的语调，他捧着哈尔的脸，让他无法转移视线，左手食指在摩挲哈尔的耳根，右手拇指却又在那多情的双眼下的皮肤上轻轻抚摸。他端量着哈尔的脸，像是研究一个经年未解的悬案，却又带着迷幻的爱意，好像哈尔是他全世界唯一在乎的事物，他沉迷于此。
“你对我心动吗？”
“什么——”哈尔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是因为这话语还是因为巴里那近在咫尺的蓝眼睛。
“我令你心动吗？”巴里垂下眼睫，轻抿嘴唇，他的掌心很烫，几乎要灼伤哈尔。
“不，我不——”被塞尼斯托军团围攻时哈尔也从未这般慌乱过。
“那这样呢？”他们之间的距离迅速被缩短为无，巴里的唇也很烫，却柔软，蜻蜓点水般在哈尔的唇上一触即分，可随之而来的巨大的电火花几乎电没了哈尔的思考能力。
“巴里，这不是你，你只是被影响了……”哈尔听到自己这样喃喃说道，只是声音小到听不见。
巴里红着脸一下又一下啄吻哈尔，额头、眼睛、鼻尖、唇角、脸颊，最后是嘴唇，每一次接触都是在冲着哈尔的心脏开枪，他无力抵抗这个。
“你有对我心动吗？”巴里轻声细语地问。
“……我没有。”哈尔回答，但他怎么也无法把手从巴里的腰上移开，甚至还往下滑动了一段，此时正轻捏着那手感极佳的屁股。
巴里没有继续问，他直接再次吻住了哈尔。而这次，哈尔果断采取了回击。
他们肢体交缠着在地上互相亲吻、抚摸，就像两个初次谈恋爱的青少年。最后还是两个人之间那“相互抵触”的东西惊醒了哈尔，绿灯侠一看时间，已经快满三个小时了，神志不清的闪电侠快要摆脱这种状态了，而一旦巴里意识到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之后，哈尔相信即使蝙蝠侠当众跳脱衣钢管舞也不会比那更尴尬了。
*
那个意外之后，他们又有三个半月未曾见面，一方面是哈尔和他的灯团事务与巴里和他的闪电侠、法证官的事务，一方面则是他们凭借着多年的、旁人无可匹敌的默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见面。
巴里不愿意跟联盟的同伴解释，为什么他要在灯侠停驻地球这段时间里选择和别人调换值守排班。哈尔在海滨城找到了新的公寓，旧公寓地段的地铁施工好似永远不会结束，他受够了。他没有告诉巴里他换了住址，他本来对此有所犹豫，但一想到自己并不会在地球待太长时间，而巴里也不会主动找他，就只是把黄铜钥匙塞进了脚垫底下。
幸好这一切最终结束了。在圣诞节前夕，联盟又成功抵御了一次外敌入侵，蝙蝠侠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沙赞提议的在瞭望塔开个圣诞party的请求。
他们在平安夜拉起了红白绿的经典彩带，超人扛来一颗巨大的冷杉，神奇女侠负责了装饰圣诞树这部分的工作，她在树顶立了一颗刻有JL标志的银色星星，钢骨烤了不少姜饼人——谁也没想到他还会这个，海王调制蛋酒，除了朗姆酒外，他还加了黑麦威士忌和葡萄酒，并在超人担忧酒精含量的时候给出了自己的考量，反正在座超英除了不能喝酒的沙赞之外都喝不醉。蝙蝠侠说他只能待到七点，因为他的家人们还在等他，据小记者克拉克透露，布鲁斯心情这么好是因为今年他的二儿子肯回来过圣诞节了。绿箭和黑金丝雀给众人都准备了礼物。扎塔娜带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槲寄生花环，还给它施加了魔法，让它在餐厅上空某一固定高度上慢悠悠地飘来飘去。巴里和哈尔则被分配到烤火鸡的任务。
神奇女侠认真地盯着他们说：“男孩们，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在这个神奇的人类节日里都要解决它。克拉克告诉我圣诞节总会带来奇迹——不用反驳这个，哈尔。现在好好谈一谈，然后一起烤只美味的火鸡吧。”
哈尔保持绅士风度没有对戴安娜的大家长作风翻白眼，等到女侠走后，他也不敢看巴里。
“咳，既然戴安娜这样说了，我们先来烤火鸡吧，大家都需要这个。”闪电侠说，带着一点尴尬，却异样的平静。
哈尔点点头，不知怎么，再次听到巴里说“我们”这个词让他的心底上升起一丝丝欣喜。
他们在流理台前默契地忙碌着，对照灯戒投影的菜谱，巴里最后给火鸡表面刷了一层黄油和蜂蜜，把它塞进了预热好的烤箱里，然后在周围人的说笑声里他们收获了一段沉默。
“你要来一杯吗？”哈尔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他给自己盛了点亚瑟做的蛋酒，也递给巴里一杯。
闪电侠在神速力里顿了一秒，接过了它，轻声道谢。
哈尔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清了清嗓子，说：“巴里，你知道，上次的事，我们可以——”他突然顿了一下，“我必须得承认，我对你心动了，那三个小时里我没有这样说是因为我知道你正在被那个外星果实影响，但对你心动是更早的事，我怕失去你，所以我一直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口。你呢，巴里？我必须知道答案，因为我已经被困扰三个月了。”
巴里被他的话钉在当场，感谢瞭望塔漂浮在太空中，他无处可逃。在听哈尔剖白心迹的时候，他紧紧抿着嘴唇。但随即有什么力量迫使他开口了——
“当然，我想我已经开始爱上你了。”
然后？
他们在槲寄生花环下接吻，并成功忽略了奥利弗的惊呼和亚瑟的掌声。
END
扎塔娜的花环有真话魔法，在当晚还坑害了不少英雄。
一点废话：有一小部分情节参考了这张图
补充一下外星食品的设定，它们都是影响人的情绪，但只有对食用者本人的情绪影响最大的人才会触发它们的效果。所以每次都是哈尔在场巴里才会“变身”，这个设定有点槽多无口，但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设了（跪）
本来准备写三四千字就完结的，结果拖拉到一万字，最近三次也忙起来了，结尾有点匆忙，抱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