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瑶苓 —

【贾尼】 救赎 (上)【精神分裂梗】

*看完《肖申克的救赎》后的脑洞,一些描写手法和叙事技巧上有模仿

*严格来说是黑贾x尼x白贾

*因为是监狱的设定,所以语言较粗俗  

-------------------------------------------------------------

       每个监狱里都有我这样的人,消息灵通,只要给钱能为你搞来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像什么新泽西州、缅因州之类的监狱可能更大,干我这种生意的人更多,但在这个监狱里,像我这样有头有脸——姑且让我夸下海口——也只有三四个。

       坦白讲,这种生意不算好做,但也不太难,前提是你要在这个监狱里待得时间足够长,知道哪些狱警好打发,半包烟就能了事,也得明白有些不该碰的东西坚决不能碰,例如大/麻、海/洛/因或者枪/支、匕首。如果搞这些被发现了——假定你真的有门路搞来这些——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是别想过日子了。一闭眼很可能就睁不开了,尸体指不定就被丢在哪个臭水沟里被老鼠啃了。

       所以,当Jarvis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我们固定的放风时间,过来找我,说想让我弄进来一把雕刻刀,我出于不想惹麻烦的考虑拒绝了他。

       “见鬼!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要把它插进谁的太阳穴吗?!你最好别那么做,否则你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我想您可能有些误会,”Jarvis保持着镇定的微笑,即使嘴角还有一点淤青,他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他都有办法解决的样子,“我并不想用它来伤害谁。如您所见,我只是需要一把雕刻木头的工具而已。”

       那时我和Jarvis还不熟,听打扫厕所的布莱德说——他与Jarvis隔了两个囚室,这家伙整天笑眯眯的,不抽烟不喝酒不对着性感女星的海报打手/枪,生活规律精准的像一个机器人,有良好的教养,和监狱这个粪坑格格不入。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后叫他“机器”,说这个词的时候语调上扬,带着不屑和嘲讽。

       对于这么个异类,我自然不会主动去搭话,也无心打听他的情况,可有关于他的事情总是不间断的传到我耳朵里,自从他入狱以后,一会儿我会更详细的说到这些。总之,他这次来找我谈生意,说实话,我是很惊讶的,但是对于这种风险比较大的生意,我必须得更加谨慎的对待才行。可也免不了有点好奇心,这么一个怪胎在你面前,你也很难忍住。于是我问他要一把雕刻刀用来雕些什么,木头,还是什么其它的材料?他不会是想要在囚室的墙壁上画画吧?

       “说来有些惭愧,”他还是那个语调,听不出惭愧的意思,我知道这只是他的谦辞,“我想用它雕刻一块木头,雕一尊人像。我对雕刻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研究,很可能会毁了它。”

       我忍住了问他木头是从哪里弄来的,毕竟这监狱里还有别人也做生意,可能是从老皮特或者马蒂拉那里弄来的,一块木头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雕刻刀其实也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情,我确实有不少门路,只不过要把这类和违禁物品挂钩的东西搞进来要支付的代价比较大罢了。

       “唔,那你……能给多少?”

       “一把沃尔德雕刻刀不算太贵,但考虑您可能遇到一些麻烦,我准备出十五美元,您意下如何?”

       听起来相当超值,从中赚取的抽成足够我贿赂狱警带来一罐冰镇啤酒了。

       “好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向我保证,你真的不会把它插进某个人的胸口里?我知道你最近可是和他们闹得很厉害。”

       “不会,向您保证。对付他们不需要这个。”Jarvis见我答应了这宗生意,笑容变大了一点,“谢谢您的帮助,钱我会稍后给您。”

       他转身要走,我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等等,Jarvis,我还想问你个问题,你介意吗?可能不太合适,但这就当是这次生意的优惠如何?我可以不抽那百分之七的成。”

       我要验证我的猜测,这可真是毫不意外。

       他停下来,在离我两三步远的地方站着,“当然不,请说。”

     “你……要雕谁?”

       他眨了眨眼,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变得真实起来,蓝眼睛里也有了笑意。

     “sir。”

       我就知道,又是他的先生。


       Jarvis是以谋杀罪的罪名进来的。Stark工业指控他谋杀Tony·Stark未果,Tony·Stark就是他的先生,一位年轻而富有的上市公司总裁,Jarvis是他的管家。

       Tony·Stark,我们这些长年在监狱里的人都常听说这么一号人物,有钱又英俊的Stark风流成性,艳照和绯闻总是包围着他,可就是这样,想爬上他的床的男人和女人还是和蝗虫一样多。我们都听过那个传说,他会在每周一的早晨从一堆嫩模和女星的照片里随便抽一张以此来决定这周他会和谁上床。

       在这宗谋杀案发生之前,外界从未听说过Stark身边还有Jarvis这么个人。一九九八年的二月份,昏迷不醒的Stark被人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发现,抢救过后总算是没有性命危险但却一直昏迷不醒,前几日他可才传来了与一位名叫Pepper·Potts的女性订婚的消息, 就在众多新闻媒体纷纷扼腕叹息一代天才富豪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的时候,医检结果显示,是氰化物中毒,毒药就下在Stark当晚食用的杏仁派里,而那晚经手Tony·Stark饮食的只有他的贴身管家Jarvis一人。

       听消息灵通的迪克斯说,这家伙在法庭上出奇的冷静而且供认不讳,所以他的案子用了一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就判下来了,以谋杀未遂的罪名判处十二年有期徒刑在我们这所监狱里服刑。

       但Jarvis一进监狱,所有人都开始觉得他的案子是不是误判了,因为他的形象真的很难令人把他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短寸头,刀刻一样的五官,眉毛很淡,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微笑,可他冷淡的蓝眼睛又告诉你那不过是礼节性的笑容。更何况,以他表现出来的对Tony·Stark的狂热根本就不可能谋杀他。当然啦,他对Stark的这种感情也被一些人利用,他们会用Tony·Stark的消息半强迫半交易的让Jarvis替他们做工。而Jarvis刚进来没多久,获得外界的消息渠道自然很少,所以他每次都一口答应下来,用在采石场几个小时的苦工换来一丁点有关于Stark的消息他也毫无怨言。他在一切关于Tony·Stark的事情上都是那么的狂热,说是一位管家,不知道的还以为Tony·Stark就是他的神了呢。

    

       现在,我需要解释一下前面提到的“他们”是指谁,想必你也猜到了。在美国每个州的每个监狱里都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喜爱搞男人,更喜欢刚进监狱的新人们,他们解释说看新人挣扎求饶的样子更爽。的确,监狱里没有性生活让人难以忍受,就连我偶尔也会在实在是忍不住的情况下搞一两个。但是这一群人简直就是把搞男人当作是一种事业或者一项乐趣来享受。总之,这一群人也是属于监狱里的一种特殊的小团体,他们通常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和准则。

       话题回到Jarvis身上来,他几乎一进监狱就被这群基佬盯上了。理所当然,毕竟像他这么年轻英俊的男人在这个监狱里可不多见,我甚至有一次洗衣房里听他们谈论说他上起来会是什么滋味。监狱里能说的话题可不多,Jarvis的出现大大丰富了他们的谈资。

       之后呢,在这一群基佬里领头的那个是个老油子了,他叫比利·金克斯,九年前因为强/奸杀人罪进来的。这家伙一头红发,脸几乎和脖子一边粗,眼睛是浅灰色的,眼眶向里凹陷,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他性/欲旺盛,进了监狱里发现没有女人可以搞,就搞起了男人,据说他技术很好,因此也收服了一群喜欢被压在身下操的男人。

       比利还是我们监狱里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就连我也不愿轻易招惹他。那种人渣暴躁易怒,而且心眼比屁眼还小,属于得罪了他他会记恨你一辈子的那种。他仗着这任典狱长是他远房侄子碍于面子不好管他,在监狱里横行霸道,打起架来从来都是下死手。他也不在乎关禁闭,即使他把一个人打伤顶多就是十几天的发硬的面包加清水而已。

       我这几年见过不少在他手里受伤的人,轻一点的肩膀脱臼、手腕骨折,重一点的肋骨断掉两三根,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把一个叫吉姆·罗威的倒霉鬼的命根子踢断了,那个可怜的人撑了不到三天救一命呜呼了。吉姆七岁的小女儿不得不接受她爸爸在狱中受了风寒而死的消息,没办法,谁让在监狱里人命就是这么轻贱,按照典狱长的说法,我们都是犯了罪的人,怎样死都死有余辜。而这件事也带给比利最严重的一次惩罚,他被记了大过,关禁闭两个月,又在采石场搬石块搬了三个月,没有酬劳的那种。需要说明一下的是通常我们在采石场做苦工所给的酬劳都是记在一个小本子上,每小时几十美分的收入。这些钱平日里你见不着也摸不着,当你需要用钱的时候——比如买一只新牙刷,换一个新杯子之类的,直接告诉狱警,然后他会在那个本子上一划,就划掉你几十天的辛辛苦苦。如果你的本子到了年末还有剩余,那么典狱长就会大发慈悲,“奖励你们这些辛苦劳作改过自新的罪犯们”,说用这些钱来犒劳你,然后新年的第一顿早餐你就会发现你的盘子里多了一块煮得稀烂的屠宰场的边角料,肥多瘦少,这几乎就是最好的待遇了。所以我们这些有经验的老油条,就会正好把一年的钱花得干干净净,即使是买卫生纸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家伙。

       现在就是比利这么一号人渣盯上了Jarvis。Jarvis刚进来不到一个月,他就派手下一个叫威科姆的矮个子带着两个人去试探Jarvis,无非是一些言语下流的挑逗和侮辱,那一次的战况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未得手,否则也不会有以后那么多次的激烈冲突了。


       最惨烈的一次是在Jarvis进来后的第四个月,也就是他在我手里买了一把雕刻刀后的一个月。我记得那是一个六月份的下午,太阳暖和和的晒得人直想睡觉。我们放风的运动场上有一个角落,被南边的哨塔阴影挡着,平时很难被狱警注意到,那里也就成了狱警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我们私下交易的地方。就在那个角落里,Jarvis与那群基佬们爆发了一场最激烈的战斗。

       比利亲自带了三个人在那儿围住了正在散步的Jarvis,他们四个人一起上,Jarvis练过一些格斗技巧,但对付四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吃力。这场战斗持续了有十分钟,最后以Jarvis一个体力不支的疏忽大意被比利按在地上而告终。他们正打算脱了他的裤子好好羞辱他一番,被一群囚犯的喧闹声吸引过来的狱警就制止了这场暴行。Jarvis被送到医疗室去包扎。他被狱警押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金色的短发上全是鲜血,一边的眼眶乌青,嘴角流着血,腿脚也不怎么灵便。我清楚的看见他眼睛里平日的淡漠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混合着凶狠和暴虐的眼神。

       后来直到九月份的一天,Jarvis来我这里要买一瓶酒,我很惊讶,因为自从他入狱他就从来没有喝过酒。那时的我们已经从点头之交发展为普通朋友了,这大概是因为在采石场工作的时候我俩总是被分到一个组一起运送矿石。我试探着问起那次的事,他喝了好几大口40°的朗姆酒才回答我。

      “他们竟敢那么说sir,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侮辱sir!”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又变了,又是那天那种暴戾的眼神。我知道Tony·Stark是他的死穴,也基本猜到了比利他们拿什么话激怒了Jarvis。无非是什么你的sir操起来滋味如何会不会哭着求你饶过他啊,还是说你才是被操的那个?那我要是插进你的屁眼里你会不会也浪叫着求我呢?还是说只有Tony·Stark可以好好干你?这些类似的话我也听到过,在洗衣房的时候,当时Jarvis不在,比利他们一边说一边大笑,我觉得他们恶心透了,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这些污言秽语。

       总之,这次战斗让Jarvis关了十天禁闭,比利收获了十五天的禁闭以及脖子上淤青的伤痕和左手手臂骨折。之后,Jarvis和这群基佬们没再爆发过这种级别的战斗,可是一些小摩擦也不断。Jarvis一般都能轻松解决掉,偶尔会受一点轻伤,但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了结,比利记仇的特点在这个监狱里许多人都深有体会,他不可能轻易放过Jarvis。

  

       正如比利和他所带领的那群基佬憎恨Jarvis一样,在这个小天地里也有一些人和我一样喜欢Jarvis,例如Jarvis的室友杰森,他是四年前因为盗窃杀人罪进来的。  那小子是个偷儿,没进来之前也就是对些中产阶级下手,小偷小摸的拿个几千块就收手了。可他进来的那一回可真是倒霉——他自己说的,他那天感冒,恰巧他偷的那家主妇爱花,在卧室里摆了好几盆鲜花。正好他又对花粉过敏,于是就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吵醒了睡得浅的男主人。那家伙从床头的抽屉里拔出手枪就对准了杰森,杰森就扑上去和他缠斗,没想到两个人打斗的过程中也不知是谁触发了扳机,男主人就这么中枪死了。那位寡妇因此获得了二十万美元的赔偿,而他则住进了这个监狱和我们做了伙伴。两年后,也就是刚刚迈进二十一新世纪,他就因为表现很好而提前出狱了。他在出狱前的一个晚上过来找我喝酒,说什么这样的日子值得纪念,他喝醉了,我俩谈起了Jarvis。如果不是他把那件事告诉了我,那么很可能你也不会见到这篇文章,Jarvis的事会成为一个谜团永远的埋在我心里,因为如果没有杰森告诉我的事情,Jarvis的事就根本无从谈起。我可能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在九八年十月份之后的Jarvis变化会那么大,我是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还有一些细节我需要补充一下,因为杰森和Jarvis是室友,所以对Jarvis的事情也就知道的多一些。他告诉过我,Jarvis每天都在熄灯前的一小时里雕刻那块木头,他雕得很慢,一开始因为技术不好,废了好几块木头(这我都知道,毕竟熟悉了以后,Jarvis就开始找我帮他弄一些易于雕刻的木头进来),后来渐渐对雕刻刀的用法熟悉了,却每每盯着那块木头很长时间才下手,一个小时也就刻两三刀。杰森还说,Jarvis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带着狂热和迷恋的表情,变得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温和有礼的Jarvis了,甚至有点吓人。

       确实如此,平时的Jarvis待人友好又总是微笑着,有时还会主动帮你的忙,很容易令对他没有恶意的人心生好感。但除了比利那帮人,还有一些天生脾气坏容不得别人好的恶棍——他们也是欺压Jarvis的主力之一,就是他们用Tony·Stark的信息来换Jarvis为他们做苦工——对Jarvis也总是不友好。还有的人心眼小看不惯Jarvis“假惺惺的做派”(用他们的话说)。总之,Jarvis在这个小天地里虽然有想我和杰森一样比较忠诚可靠的朋友,但也有人讨厌他,即使他从未主动树敌。他们厌恶Jarvis身上那种干净纯粹的气息,就如同我和杰森被那种力量吸引一样。

       反正就是如此,Jarvis在监狱里的生活不能说平静,可也从未有什么格外令人震惊的大事件发生。直到十月份,Jarvis进来正好满八个月,十三号那天早晨,Tony·Stark从病床上醒来了。

————TBC

评论(12)
热度(37)

2016-01-31

37